在我欣赏完江诗丹顿今年推出的所有镂雕腕表之后,内心开始不再变得平静,在返回酒店的车上,我就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样的复杂才更受人尊敬,是功能上的复杂的,还是工艺上的复杂?我的答案是工艺上的复杂,原因很简单,因为功能上的复杂是可逆的,但工艺的复杂则是不可逆且唯一的。
自从Vacheron Constantin(江诗丹顿)开始有Métiers d’Art(艺术大师)系列的那天起,它的每一款表就成为了全世界收藏家们魂牵梦萦的对象,而从去年开始,该系列开始推出女表版本,按说这本应是一件值得女性同胞们欣喜的事情,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广大男性同胞也同样对这些女表趋之若鹜,因为这些表实在太美了,直到现在,花之神殿那俏丽的身影还依然在我眼前回荡。今年的日内瓦高级钟表展上,江诗丹顿照例推出了艺术大师系列的女表,取名为Fabuleux Ornements(传奇装饰),整个传奇装饰家族共有四款腕表,分别叫做印度手稿、奥斯曼建筑、法国蕾丝和中国刺绣,这四款当中我最喜欢的两款分别是印度手稿(Indian Manuscript)和中国丝绸,下面我们就先来说说这款印度手稿腕表。
传奇装饰家族的这四款腕表可以说分别将高级制表领域的所有顶尖制表工艺全都使了个遍,其中包括,机刻雕花;大明火珐琅;钻石、珍珠和珍珠母贝镶嵌,以及精雕、宝石雕刻和掐丝宝石处理,总之,你所见过的和没见过的工艺在这四款表上都可以找到,当然除了上述工艺,这四款腕表还全部使用了江诗丹顿最引以为豪的镂空雕刻工艺,所以要论腕表的工艺复杂程度,其它品牌只能望其项背。
对于这样一款功能极简却工艺极繁的腕表,最吸引眼球的无疑是它曼妙的表盘,据江诗丹顿透露,为了能够使这四款表盘完全表达出它们所代表的不同文化的魅力,并满足鉴赏力越来越高的顾客的需求,一共动用了十位擅长不同工艺的工匠大师来合作完成,其中包括制表大师、金属雕刻师、珐琅大师、机刻雕花师、珠宝雕刻师以及宝石镶嵌师,而这款印度手稿腕表的表盘部分,我们看到就至少动用了两位大师,分别是珐琅大师和金属雕刻师。首先这是一款珐琅表盘,这枚珐琅表盘可以说用到了珐琅领域最顶尖的制作工艺——大明火内填珐琅。
珐琅是一项古老的技艺,珐琅表盘的制作必须以纯手工完成,即使今日的科技已经发展到如此发达的程度,但依旧没有任何机械设备可以取代珐琅技师。一般来说,制作一枚顶级的珐琅表盘在技术上需要克服两大难关,其一是颜色的运用,其二就是烧制时的温度控制,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一名顶尖的珐琅绘画大师。我们看到在这款表的5点位置清晰的写着两个两个英文字母AP,这两个英文字母可绝对不是爱彼意思,而是目前世界上最顶尖的珐琅大师Anita Porchet女士名字的缩写。
Anita Porchet的艺术作品可以说遍及百达翡丽、江诗丹顿、伯爵和爱马仕等顶级钟表品牌。她的师父是鼎鼎大名的珐琅教母Suzanne Rohr女士(其近期最著名的作品当属百达翡丽的天堂鸟),师爷则是珐琅界的传奇人物Carlo Poluzzi (1899年~1978年),两者均为日内瓦珐琅画界顶尖的人物。我曾经有幸与Anita女士有过一面之缘,令我惊讶的是,一个身材如此娇小的身体里竟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艺术能量。虽然现在我们也能看到很多印有AP字样的珐琅表盘,但这些表盘大都出自其团队之手,而这款表我特别进行了询问,确认是出自Anita女士的上帝之手无疑。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使是最顶级的珐琅大师,她同样也要面对两个技术性的难题,首先就是颜色,珐琅的颜色来自于不同的釉料,而釉料则源于自然界不计其数的天然矿物质,其中不乏有玛瑙、猫眼等珍贵矿物质,所以要在数以万计的釉料颜色中挑选和调制出作品所需的颜色并且还要估算出烧制后色彩的变化,这无疑是对珐琅师的严峻考验。因为制作一枚珐琅表盘的最高境界就是要赋予表盘上的图案以生命,从而达到无限接近现实世界的基础上超越现实,在这一点上珐琅釉料的神奇色彩无疑起到了灵魂的作用。在这一点上,Anita的老师Suzanne女士将其手上拥有的百年古老珐琅釉料与绘画工具毫无保留的传授于她,所以我们看到她的珐琅作品就算是掐丝珐琅也会有异样的珠宝光彩。
最终,我们看到了这款印度手稿腕表上十多种鲜艳的珐琅色彩在表盘上绚丽绽放。我们可以仔细的观察每支花瓣的尖端,这些明媚动人的色调仿若一簇东方风格的花朵在蓝天上盛开。为了能够完美演绎宛如古老东方的书稿边缘装饰的花卉图案,展现出印度手稿中生动多彩的插图艺术,表盘上的装饰图案首先采用了内填工艺以金线勾勒其轮廓,再以珐琅填充。填充之后,珐琅大师就会遇到第二个难题就是烧制,众所周知,珐琅颜色的烧制是很难控制的,其难点在于如何精确把控珐琅釉料的烧制熔点和色泽呈现,如何控制好温度确保表盘胎体不变形;如何避免珐琅中出现气泡……每一个步骤稍有闪失则整个表盘前功尽弃。更何况此表要面对的是十多种颜色。
大家都知道,同样都是珐琅盘,颜色越多就越难烧制,因为每种颜色的熔点都是不同的,所以十多种颜色必须按照熔点从高到低进行连续烧制,所以即使对于经验再丰富的珐琅大师,连续烧制技术都将是一个极其严峻的挑战,其间要经过无数次的试验方能修成正果,所以说珐琅表盘本身就是一件时间凝聚而成的艺术品。我们经过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在表盘上中间那朵最大的花上面,依然残留着烧制时所留下的砂眼,也正是这些砂眼证明了这些看似图案完全相同的腕表其实每一只都是独一无二的。
一般情况下,一只珐琅腕表的表盘要是烧制成功,也就意味着整只表就基本已经大功告成了。但江诗丹顿面对这样一个色彩瑰丽,完美至极的表盘说了No。因为江诗丹顿认为,一款能称得上艺术大师的腕表,只有一种超复杂工艺是远远不够的,于是这款表的表盘上又请来了另外一个大师,金属雕刻大师,我目前虽然不知道这位大师是谁,但我从雕刻的图案上看得出,这位大师内力深厚,非常人所能及。
从品牌发布的官方图片上我们得知,这款表的表盘是先烧制然后雕刻的,这就意味着必须要有一位与珐琅大师技能不相伯仲的金属雕刻大师才能完成此项艰巨的任务,这位雕刻大师不仅要对金属雕刻游刃有余,更要对珐琅表盘的特性了如指掌,因为这不是在普通的金属表盘上雕刻,而是在极易破碎的珐琅盘上雕刻,稍有不慎,之前历经千辛万苦烧制出来的珐琅精品就会完全作废,哪怕是雕刻时的力度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珐琅表盘都会有随时迸裂的危险。
有人会问那为什么不先雕刻后烧制,如果这样做,就会导致还没凝固的珐琅釉料流入到不该流入的凹槽中。最终,这位令人敬仰的雕刻大师如履薄冰的完成了枝叶部分的精美雕刻,我们从枝叶深邃的刀痕中不难看出这位大师力道掌握的极为精妙,不仅刻刀所到之处一气呵成,没有半点迟疑和修复,而且其雕刻的深度已完全达到了表盘所能承受的极限,要是力道再稍微大一点,表盘就会马上被雕穿。当我拿起寸镜仔细端详这枚表盘的时候,发现雕刻与珐琅结合的是那么亲密无间、相濡以沫,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领略到了什么是赋予作品以生命的最高境界!
维克多•雨果曾经说过,“假如没有内在美,任何外在美都是不完备的。”我想这句话不只是雨果,江诗丹顿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当江诗丹顿面对这款表拥有如此完美的表盘时依然坚定选择了说不,因为在江诗丹顿看来,只有在机芯工艺同样达到甚至超越表盘卓越工艺的时候,才能真正成为一款名副其实的艺术大师腕表,所以江诗丹顿在这款极限超薄的机芯上加入了更为玄妙的镂雕工艺。
江诗丹顿今年推出的这整套传奇装饰系列腕表中,全部搭载了名为1003SQ/4的机芯,这款机芯就是能称得上是史上传奇机芯1003机芯的白金镂空单面雕刻版本,目前1003机芯家族共有4个版本,分别是1003普通黄金版;1003SQ黄金镂空双面雕刻版;1003SQRH白金镂空双面雕刻版和之前提到的1003SQ/4版本。下面我们就先来一起了解一下这款机芯的传奇身世,这款名叫1003的机芯,目前已年过花甲。有些熟悉机芯的朋友可能会提出疑问,这机芯从版路上看上为什么会这么眼熟?这不是积家的849吗?错!我们一定要知道,849机芯是1994年推出的,是地地道道的90后,要从年龄上算,1003都可以做849的爷爷了。既然不是849,可为啥长得那么像呢?当然,孙子长得像爷爷不是很正常嘛,况且还是亲爷儿俩。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上世纪50年代说起,那个年代随着制表工艺日渐精炼,瑞士各大顶级钟表品牌都把做出世界上最薄机芯成为追求的焦点,既然大家都有着共同的目标,而且关系也都不错,合作一下也很正常嘛!所以从1952年,大家开始共同研发近代超薄手动机芯,研发成员有江诗丹顿、爱彼和积家。1953年,一枚厚度只有1.64 毫米的积家803 型机芯(849的鼻祖)问世,之后江诗丹顿便将这款机芯进行了全方位立体式地改装,使其达到了甚至超越了日内瓦印记的严苛标准,并在1955年品牌创立200周年时正式推出,时至今日,这款机芯仍然是市面上最为纤薄的手动上链机械机芯。
1003这款传奇的机芯继承了803机芯的极限超薄尺寸,1.64毫米的厚度(849为1.85毫米)和21.1毫米的直径。即使是如此狭小的空间,它依然拥有117个零件,每小时18,000次的摆轮震动频率以及超过30个小时的动力储备,这不能不说是一项工程学上的奇迹。当然,它的传奇不仅在技术上,在装饰上更是让别人望其项背,该机芯所有的夹板全部为18K黄金打造,黄金夹板上那传统的日内瓦条纹、精致细密的珍珠纹以及那光滑圆润光芒闪耀的倒角全部为人手打磨而成。
机芯的打磨固然重要,但一只腕表的精准度则更为重要,1003机芯为了完成并超越这一使命,在擒纵上面的改造可谓不惜血本,舍弃了之前常见的光摆配合快慢针调节的擒纵机构,而是换上了极为传统的螺钉摆轮和微调螺钉的调节方式,并且摆轮还作了五方位调校,另外还使用了在当时非常先进的Kif避震器,不仅使本来就非常出类拔萃的准确度更上一层楼,还达到了日内瓦印记的严苛标准。
以上所说的这些内容还只是这款机芯的机芯的普通版,但江诗丹顿为此款腕表装配可是1003的镂空雕刻版,说起江诗丹顿的镂雕历史可谓源远流长,早在1755年品牌创立之初的时候,江诗丹顿的工艺大师就已经可以熟练地运用各种艺术工艺来增添钟表的美感,而手工雕刻就是其中之一,这项颇具挑战性的工艺要求雕刻师不仅技艺精湛还要极富耐心,因为从风险的角度讲这项工艺其实和珐琅一样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所以这项高超的工艺历来都是只被用来制作极致奢华的钟表。
1003SQRH
尽管这项工艺极其复杂,但对于江诗丹顿来讲可谓是应付自如,其创始人Jean-Marc Vacheron先生早在1755年制造的首枚江诗丹顿怀表上,就已经配备了具有镂雕工艺的摆轮夹板。当然这仅仅是一个开端,此后江诗丹顿便开始了对镂雕通透度的不懈追求,期间不断制造出了越来越精巧的机械零件。1924年,江诗丹顿颠覆性的制造出了首枚整体镂雕的机芯并将其安装在一款怀表上而轰动表坛,同时这个创举也被视为是镂雕钟表的开端,而今年正好是镂雕钟表诞生90周年。
在之后的岁月里,江诗丹顿从未停止对该领域的继续探索,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江诗丹顿作为该领域的领导者,更展现了无穷的创造力,开始逐渐尝试在各种功能繁简不一的机芯上使用镂雕工艺并与其它工艺相结合,从而在各式怀表和腕表上创作出了一件件令世人惊叹的传世之作!如今,江诗丹顿不仅可以在简单功能的腕表上进行镂空雕刻,更能在三问、万年历和陀飞轮等这些超级复杂功能的机芯上进行创作,并且在镂雕的同时重新塑造了美学理念,以世界著名建筑风格为灵感,创造出了一种以直线形成交错曲线的雕塑效果,从而打造出了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影效果,使得经过了镂雕工艺处理的机芯甚至是每一个零件都堪称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镂雕在性质上其实和珐琅一样,都是一项纯粹的美学工艺,但从工艺的复杂程度上讲,镂雕并不亚于珐琅,甚至有些地方还超越了珐琅,因为镂雕还需要考虑更多机芯技术层面的要素。珐琅讲究色彩饱满,镂雕则讲究“骨瘦如柴”,在不影响腕表走时的前提下,尽可能去掉夹板上除骨架外任何多余的部分,最好是一点儿“肉”都不剩。正是基于这种理念,所以在镂雕之前制表师必须先要对机芯做细致的分析与考量,找出一切可以去掉的部分,尽可能的多做一些镂雕处理,从而展现优美的机芯内部。这样的一个过程,必须由顶级制表大师亲自完成,因为要在镂雕与保证功能运转这两者间达到巧妙的平衡绝非易事,这需要大师凭借毕生的经验来对机芯做仔细考量,就算是经验极为丰富的大师,要为一枚机芯镂雕从构思,设计再到制模阶段也需要耗费数百小时,而且机芯越复杂,拥有的复杂功能越多,耗费的时间也就越长。
在确定好镂雕的部分之后,后面的工作就将由雕刻师继续完成,这可以说是一项极富挑战性的工作,因为这项工艺极为耗时,所以要求雕刻师不仅要有极为精准的手法,更要有极佳的心里素质与超强的耐心,雕刻师首先要花费几十个小时钻孔和切割所有的主基板、夹板、发条盒及其它机械部件上所有多余的部分,当中只要多切割了一丝一毫这个零件就会马上作废,尤其是像这款1003机芯,由于其采用了贵金属材质,硬度相对较软,所以切割时会更加困难。
切割完之后,雕刻师就要用手工去修饰每个零件,有的零件需要经过倒角抛光处理闪闪发亮,有的则要经过手工拉丝打磨呈现出哑光质感以衬托抛光零件,从而表现出两种效果组合在一起时所形成的反差美感。特别是在处理一些弧形开口和内角甚至是小于45°的内角时,工艺则会更为复杂,而且这种复杂程度是任何机器都无法完成的。每个零件在经过倒角和手工打磨的洗礼之后,就要开始为它们进行雕刻,也可以说是为它们每个人都穿上礼服,一般情况下,雕刻一枚简单功能的机芯大约需要一整周的时间,雕刻师在用刻刀细致入微地对零件进行雕刻时,每一刀都必须极为精确,甚至细微到将近十分之一毫米,不仅要使被雕刻的图案呈现出圆润且赏心悦目的浮雕效果,更要求雕刻师还要将自己的感性理解融入到零件中赋予其个性与灵魂,有时还要根据表款题材的不同雕刻出与之相对应的图案,就比如今年的这四款传奇装饰系列所搭载的1003SQ/4机芯就是专门为这个系列度身定制,仔细观察后我们可以发现,该机芯上的雕刻图案是为这四款表重新设计的,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这款机芯的背面没有进行雕刻,因为江诗丹顿认为,由于正面过于华丽,背面则希望变得更为简洁,于是采用了缎面拉丝的处理来与平滑的表壳背部相配。
当雕刻师为每个零件都穿好新衣后,最后一部就是要把它们都组装起来,但这对于制表师来说可谓是一次终极考验,有人可能会问,装配个机芯对于制表师不是太容易了嘛,有什么可难的?但我要提醒诸位的是,这些可全是镂雕以后的零件,镂雕会使零件的材料减少,而材料的减少必然会导致零件的变形,因此将其组装并调校可以说尤为复杂。制表师必须一遍遍地不断修整,直到保证零部件间能毫无瑕疵地配合运转,如果一不小心修正过渡,那就只能麻烦雕刻师再重新雕一次。
所以在这一道漫长繁琐的工序中,制表师不仅要保证没有灰尘进入镂雕表面,还必须严格遵守“日内瓦印记”的苛刻标准,尤其是零件的倒角部分,目前“日内瓦印记”这个严苛的标准已不再只适用于机芯,而是对整个腕表的品质认证。我的印象当中,镂雕腕表能达到这一认证标准的品牌,目前世界上也就只有江诗丹顿了。在机芯装配完之后面对的最后一项严峻的挑战就是机芯装壳,因为按照镂雕机芯对于通透性的要求,即使零件再小,每个细节也要完美无瑕。所以在表款进行防水性、持久性和精确度测试之前,机芯还要多次重返制表工作台进行不断完善,直到玲珑剔透的镂雕机芯能够完全施展出自身的奇幻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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